姑射骨

「21:00 | 牛日」

上一棒： @舟谨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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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没滋没味无逻辑的夏日泳池纪事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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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向提起自己不会游泳的时候，除了没什么反应的影山，月岛和山口都露出来了类似“你是日本人吗？”的表情。尤其是月岛萤，那副随时透着嘲讽的面孔罕见地流露出一种跟自己聪明大脑完全不匹配的困惑神情，就差直接在上面写道：“怎么可能啊这一看就满脑筋肉的多动症小不点竟然还有苦手的体育项目”，溢于言表的专断与偏见让这个小不点顿时跳起脚来。 

 

但事实确实如此。作为连绵的奥羽山脉附近的乡野中长大的野孩子，比起更南方仙台湾那边海的特质，日向翔阳显然更习惯爬树上山，赤着一双脚乘着山风驰骋。而且无论是他位于乌野町边角处的小学还是那个连正经操场都没有的雪之丘，都没有奢侈到能拥有泳池的地步。

 

由此可得日向翔阳不会游泳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毕竟他看起来就和水啊雨啊阴天啦之类的东西无关，脸上煌煌挂着的笑是来自太阳平均的恩泽，任谁也不忍过于苛责他，就比如这孩子的体育老师。也不知道日向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位有着“斯巴达”恶名的体育老师大手一挥放了他一马：“虽然这学期让你用长跑成绩代替了，但从下学期开始游泳就是必修了哦？这个暑期还是努力学一下吧！”

 

“我会的，藤原老师——”

 

日向翔阳只是低着头，垂着的睫毛覆盖住了太阳一般灼灼光芒，竟然使他有种难得的、甚至称得上一句沉静或腼腆的神情，“我已经找到教我游泳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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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不明白自己冒着几乎可以称之为暴雨的天气去游泳馆的原因是什么，排除掉“脑袋有毛病”和“热爱游泳爱到骨子里”的原因后，只剩下了“可以见到那个人”。

 

游泳馆往常拥挤的大厅此时空荡荡的，只留下一位前台小哥正打着哈欠玩着手机等下班，见他落汤鸡似的跑进来时，惊得手机差点滑到地上。

 

“这雨再下个一会儿你都可以直接在外面游了，没必要花钱来这里~”前台小哥将存放衣物的手牌甩给他时满脸促狭地调笑，“就这种天，教练都没来，干脆闭馆算了，省得我在这坐班坐得腰酸背痛。”

 

“教练没来？”日向本来都准备进到更衣室了，又闪出来问他。

 

“当然了，这鬼天气都直接停课了，教练来这儿干什么。”

 

日向抿抿嘴，颇有点不死心问道：“那其他人呢？”

 

“我在这儿坐一天了，你是唯一拿手牌的。”

 

他本来再想问一句“那牛岛先生有没有来啊”，话到嘴边又觉得突兀，于是决定还是吞了回去，只是拿了手牌道了声谢。

 

等日向换好泳衣，带上泳帽和泳镜穿过淋浴区来到泳池区时发现偌大的标准泳池竟然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四周空荡，泳池上方的中央空调与换气扇发出巨大的白噪音，配上天花板上惨白色的led灯，显得整个泳池像个巨大的冷库。

 

冷是真的冷。不光是心理作用的原因，现代化的室内泳池因为添加了含有氯的消毒水，水温必须保证在26摄氏度以下才能减少氯水同体液产生化学反应生成有毒物质。这是那位前几天刚刚讲给抱怨池水过于冷的他听的。

 

说起那个人，日向不免生出些不甚要紧的怨气。说好的教我游泳的！明明我连这种天气都没爽约......！他赌气似的拉下泳镜，仗着这点由怨气而生的勇敢，他心一横直接站在跳台上屏着一口气跳入水中。

 

姿势完全不正确！

日向本想学一下电视上运动员们流畅的入水动作，但实际做出来才意识到难度系数到底有多高，自己简直就是整个砸进了水里。日向疑心那瞬间他甚至都听到了肋骨和内脏咚隆撞在一起的声音，又随着浮力搅和成一团，痛感顺着骤然冒上来的寒意一起侵蚀大脑，让他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包裹着身体的水冷得让人头皮发紧，日向狼狈地从水里冒出头后紧紧扒住用来隔开泳道的浮漂，想着牛岛教给自己的动作，开腿，打开胯，脚跟并拢，蹬——那人长得高，又生得一副严肃相，站在池边拿根长棍指导自己动作时倒是有模有样。

牛岛不是教练，而是救生员，因此哪怕他在水里游刃有余地像条活鱼一般（日向语）也没有执教资格。实际上牛岛也并未真正教过他有用什么的，他只是在换班之际绕着泳池走一圈，通常就能在池边发现抱着浮漂或攀着池沿一脸尴尬的日向。见左右没人注意这边，牛岛也就拿着他们救生员用的警示棍在岸上指导他几句。

 

这么想牛岛似乎倒也算不上自己的教练，甚至他们连口头上的约定都没有。但自日向放了暑假日日都来，牛岛也次次都在，日向就觉得这分明就是两人不用明说的默契来着......日向愤愤地再次蹬了一下水，然而下一秒，一阵尖锐的痛感从大腿根部蔓延出去，疼得日向差点没攀住浮漂。

 

大概是跳下来的时候就扭到了筋，又被远低于体温的水一激，整个左腿疼得抽搐。日向龇牙咧嘴，颤颤巍巍地试图伸出一只手想要去顺下疼得仿佛缠成一团大腿筋脉，只是还没动作就被人从后面拖住了。他陷入了一个比池水，甚至比他自己现在体温都要高出一截的胸膛，仿佛被这温度烫到一般，他忍不住扑腾了下，随即被那人牢牢架住。

 

疼痛拖慢了反应速度，他甚至忘了惊吓，只是木楞着朝身后望去，不知何时出现在泳池里的牛岛若利，那双棕绿色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完了。

日向一缩脖子，就等着他那名不正言不顺的教练的训斥，左不过一句“你是不是下水时又没做拉伸？日向翔阳你真的有听进去我说的话吗？”

 

但牛岛没有像往常那样责备他。救生员先生腾出一只手，慢慢挪到下方，顺着水流将日向的腿慢慢抬了起来。

“腿发力，绷直。”他用那种经常在池边指挥日向游泳动作的语气说着，手下帮着日向逆着肌肉痉挛的方向牵拉的动作却是和语气截然相反的温和。

 

日向不语，只是想，不愧是专业救生员啊，仅仅是救自己都是一救一个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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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去那个游泳馆那天，原本是跟着泉他们去旁边的露天场地打球。

滚成泥人的臭小子们满身大汗，是去到便利店吹空调都要被店员以“店面需保持清洁”的借口赶出去的程度。关向幸治想了半天，决定请他们去旁边新建的游泳馆游泳。日向稀里糊涂地跟着他们一起买了泳裤和泳帽后，这群半大的孩子们才得知日向翔阳根本不会游泳，泉行高嗯嗯啊啊震惊了半天，冒出一句“幼驯染失格”来。

 

所以他就只是坐在泳池边，脚趾试探性地撩拨了下游泳池里的水，被冷得猛地一缩，看到旁边显示屏上鲜红的【今日水温：25℃】的字样后也就作罢，只是抱膝看着水里幼驯染们嬉闹玩耍。今天人不太多，其中大多数又都是来学游泳的小学生，此时正在他这侧背着一个个颜色鲜艳的浮板兴奋地跑来跑去。

 

“小翔，真的不下来吗？明明泳镜和泳裤都买了。”泉和关向满头满脸都是水，扑腾着游到日向坐着的水池边抬头看他。这两个人水性说好不好说差但也淹不住，无论是青蛙蹬腿式踩水还是狗刨，至少能让自己在水中露出个头喘气。

 

“不了！”日向翔阳拒绝得果断，他胆子大是不错，但不代表他傻。这游泳池和学校那种练习用的游泳池不同，是按比赛标准建造的，长50米深2米，日向进去的下场就是翻肚皮的鱼。

 

更何况——日向朝阳色的眼珠滴溜溜不住往他左后方看去。

 

他从小运动，又视读书为洪水猛兽，导致他成绩不好，但视力确是个顶个儿的，打眼一瞅就能看到那个在众多教练和救生员中也极其明显的挺拔身姿。

第一眼时日向只是觉得他真高啊，在那帮穿着统一教练服的人里鹤立鸡群般的高；其次就是身材是真的好，不是那种健身房用蛋白粉堆出来的花架子，那人全身上下的肌肉每一块都是经过充分使用的、标准的运动员体型。大臂肌和肱二头肌形状优美，腰部线条流畅，腹肌紧实且明显，他眼睛再往下转，再往下转……下……

 

“翔阳！在背着我们偷看身材火辣的大姐姐是吧！”日向翔阳被朋友们扑到脸上的水猛地一激，立马转过头来，用脚撩起水反击，朋友嘻嘻哈哈地又游远了，于是也就没人注意他从脖颈一直蔓延到眼角的红与热。

 

啊，还是没有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他后知后觉想到。

 

变故发生的时候就在一瞬间。

还没等日向抬眼再往那边看去，从背后猛然的推力让他失去平衡。他猛地往前扑去，慌乱间手本能地想抓着些什么阻挡一下，但池面开阔池壁光滑，他只能服从地心引力的作用跌入池中。

冰冷的池水瞬间包裹住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适应和缓冲的时间，掺杂着氯水的泳池水一路灼烧着鼻腔和气管。

救命……他手脚并用地想要从水里挣扎而出，但毫无章法地扑腾只是加速了氧气的消耗。日向伸出手奋力从水里探出头来想要张口呼救，只是刚张开嘴水就顺着口腔涌进气管和胃里。肺里的空气余量岌岌可危，他意识恍惚往水里沉去，急速的失温让日向翔阳的脑子都木了起来，无论是岸上人群嘈杂且惊慌失措的声音，还是自己对事物的感知，都像是隔在一层塑料膜外，模模糊糊没有实感。

 

也许是几秒，也有可能是十几秒，或者几分钟——日向翔阳完全没有了时间这个概念——他听见一声巨响，宛如闷热之时落下的滚雷，终于炸响在耳边。他半睁着眼睛，透过蓝得令人生冷的池水，朦胧中看到一个身影朝他游来。

那人像一尾身姿矫健的人鱼破开水浪一样，伸出强健的手臂环住了他。

不知为何，日向翔阳莫名觉得这就是那位他今天偷看了一下午的那位。

 

好温暖……求生的欲望和温血生物对热源趋近的天性让失温缺氧的日向翔阳忍不住攀上那具躯体。手臂缠住脖子，腿绞着腰部，连脚都要磨蹭着那人的后腰。在几近鼻尖蹭着鼻尖的距离，他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长相。

那是一张很有男性气概的面孔，眉眼深邃，鼻管挺直，只是此时眉头紧皱，严肃到近乎吓人，好像怀中之人便是祸害，恨不得撇开任其自生自灭。日向此时不知，他这样的溺水者是每个救生员最怕的类型，顺杆子往上攀的，经验不足或者水性稍微差一点的救生员就是这样被溺水者拖入水中生生溺亡。

好身材的“人鱼”先生——日向不知道他叫什么，就先擅自这样称呼着——手穿过日向的腋下，将他和自己稍微拉开了点距离，然后顺着水流将其翻了个个儿。日向感觉到自己后背接触到了一个坚硬且滚烫的东西，缺氧许久的脑子延迟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一个人的胸膛。

在被那人从后面架着即将破开水面的瞬间，日向终于支撑不住，眼前炸出星星点点的白色闪光，吐出了肺里最后一口空气后失去了意识。

 

等他头疼欲裂地再次睁开眼后，看到的便是休息室雪白的天花板，以及友人们担忧地望着他的场景。

 

挤在最前面的泉和关向面容扭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旁边还有个年龄更小的孩子哭得比他俩还要惨烈，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哥哥不要死啊”之类的话，看来这小鬼知道自己闯大祸了，吓得不轻。

 

日向被吵得头痛眼花，刚想摆手示意自己还活着，但没等张口，嗓子的钝痛让他忍不住咳得天昏地暗，仿佛是要把气管和肺都咳出来才罢休，生理性眼泪顺着红肿刺痛的眼角涌了出来。

这通咳吓得几人天灵盖都快飞起来了，关向刚要上前想去帮面前小不点顺下气，一只手先他一步伸了过来，将一杯水塞到日向手中后帮他轻拍着后背顺起气来。

 

“溺水后常会出现喉管痉挛，不要说话，先喝水。”来人将搭在手臂上的浴巾抖开，拢住了日向已经冻得微微发紫的身体。

 

泉和关向一起抬头往上看去。那是个过分高大的男人，他俩自认自己不算矮小，可和这人一比自己就宛如小学生一般。

 

“万、万分感谢您救了我们的朋友！”泉行高先反应了过来，磕巴着用敬语表达感谢。

 

“职责之内。”

 

男人点点头，和同事领着还在抽抽噎噎的小男孩走出了休息室。

 

后来日向通过伙伴们七嘴八舌地讲述才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小孩子不听教练的劝阻在泳池边打闹，踩到了不知是谁落到泳池边的胶质泳帽，脚下一滑就往池边滑去，幸亏（日向：幸亏？？？我可是直接在三途河边游了一圈啊！）日向当时蹲坐在旁边，毫无防备地就被小男孩直接撞下水池。

 

“当时游泳馆里小学生多，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天花板都要被吵翻了，就显得你落下去的那动静听起来还以为是谁在跳水玩，谁都没有注意这边，幸好牛岛先生反应迅速，感觉都没有一分钟就把你捞上来了。”

 

“……牛岛？”日向捧着杯子抿着温水，感受着浴巾下的身体在逐渐回温。

 

“就是刚刚那个长得特别高的人！听说是在这工作来着。”

 

“是吗……”日向垂目，摩挲着手里的杯子。

“对了，你们先回去吧！今天玩得不是很尽兴，等过几天请你们吃嘎哩君好了！”

 

等到日向再从游泳馆门口逮着那位“人鱼”先生时已经是闭馆时间了。那位姓牛岛的教练看见他，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大跨步向他走来，还没等他开口，那人先说道：“我记得距离你溺水才过了不到三个小时。”

 

“啊……！我觉得还是要当面感谢一下牛岛先生！”

 

“你现在更需要的是静养。而且我说了，那是我职责之内的。”牛岛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

日向本来个子就小，一米六的个头甚至还没有同身高的女生重，此时完全被气势惊人的牛岛笼罩在影子里。他一时如鲠在喉，却仍想说些什么，但偏偏这时嗓子里异物感加重，疼痒之际忍不住咳个不停。只听到头上有人叹了口长气，日向的脸就被那人用手掌半强迫地抬了起来。

 

“嘴角和指尖还有点泛紫。你之前呛过水，一直咳嗽很有可能是气管呛到之后的后遗症。”牛岛凑上前，借着游泳馆门前昏暗的灯光认真端详着日向的脸。

日向被骤然靠近的男人吓了一跳，身体反射性地挣扎了一下，又被那双几乎大他一倍的、属于成熟男性的手按住。

日向有那么一瞬间不知所措，天性中对于高个子和肌肉的崇拜让他忍不住从耳垂出冒出红热，幸而对面真的只是在检查他溺水后的状态。

 

他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左右摇动，试图挣脱那人无意地桎梏。

“还有，给牛岛先生当面道谢是一方面。实际上，我想问的是牛岛先生能不能教我游泳！！”其实只是借口。他只是脑子一时短路，找不到除了这个理由外其他能经常见到这人的理由。但至于为什么想见他，日向也没有什么确切的理由。

果然今天溺水时脑子进水了吧！

“游泳的话，找专业教练不是更好吗？”

日向闻言震惊地抬起头时，牛岛只是面带不解地回望着他。

 

“牛岛先生.....不是在游泳馆工作吗？？”

 

“在游泳馆工作不一定就是教练。我是救生员。”

 

怪不得他说救自己是职责之内！日向感觉自己的耳朵在氤氲的初夏晚风中更热了，正无所适从着，又见牛岛严肃的面容突然松动，好像被他这副样子逗到了似的，甚至语气中也带出了一丝和他严肃面容相悖的柔和：“但我并不介意当你游到我能看到你的地方时指导一下你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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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泳池上来之后记得擦干身体，这样不会感冒。”一只手伸过来，帮日向撩起了还在滴水的额发。他回过神，忙拿起放在休息区的浴巾草草擦了几下，牛岛也拿起旁边折叠整齐的浴巾披在了身上，坐到了他旁边。

游泳馆内又恢复了寂静。

 

“今天天气那么恶劣牛岛先生也来了啊？”日向忍受不了这种无人出声的尴尬时间，只能选择自己先挑起话头。

“游泳馆这边就算是闭馆时也会有安排人来值班，一般是我们救生员。”但其实日向如果能看到放在休息室桌上的值班表，就会发现今日值班那栏写着的名字根本就不是“牛岛若利”。

 

“哦......哦！”日向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只是缩在毛巾里附和着，只是还没等他“哦”完就听到牛岛用低沉的声音问他，“那么暴雨天你为什么也来了？”

“我……”

 

他没有勇气说想找你，哪怕放眼望去偌大的游泳馆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他一时之间又憋不出什么精妙的谎言，只能说出一句不算真话的真话：“我——就是觉得练练游泳挺好的，不能总是被你救吧？！”

拙劣无比的理由。

 

但牛岛仿佛真的相信了似的。

他说，这是职责之内。

熟悉的话让日向忍不住从毛巾和发丝下偷偷望向他，却猝不及防迎上了牛岛同时望向他的眼睛。

 

直觉向来准到吓人的孩子神奇地在这寥寥几个字中咂摸出一丝别的意味来。

良久，在泳池上方换气扇巨大的轰鸣声中，日向缓缓露出一个微笑：“那以后还请牛岛教练多多指教咯？”

 

“职责之内。”那双眼睛中终于溢出了星点笑意，大概和日向的如出一辙。

 

End.

很荣幸参加这次日右24H活动！拖延症晚期患者踩着DDL交上了🙏虽然很仓促就是了（。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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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Kizu ！